一块钢的劳力士竟拍了1.2亿人民币！——拍卖史上最贵腕表诞生

前言：早在数月前，表态网就预告过（详见：《【表态故事】Paul Newman的PN迪通拿终于现身》）：Phillips富艺斯拍卖行将于10月26日在纽约公开拍卖保罗纽曼的Paul Newman Ref.6239！纽约时间10月26日下午6点，即北京时间今晨6点，富艺斯“WINNING ICONS ”专场拍卖如约进行，这块“保罗纽曼的Paul Newman”也如预期，最后连佣金成交价高达1743万美元，约合人民币1亿1786万！一举打破“史上最贵不锈钢腕表”、“史上最贵拍卖腕表”、“史上最贵的劳力士”“史上最贵迪通拿”等世界纪录！
█ 早前我就在网上和私下里许多朋友津津乐道的一个话题是这表会不会拍出个新纪录，甚至不仅仅是劳力士纪录？
然后这次拍卖，我在现场的感受非常强烈，主要两点：人真多，从没见过哪次拍卖这么多人，现场就分了两个场地，主场在二楼，楼下还有一个。进场还得领票，有座票和站票两种——事先要申请，这还是一两天前才出的通知。还好我有登记领牌参拍（其实我原来只打算到场看看。还是上周末去看预展，和Paul、Alex聊过后对其中几块表有了兴趣，例如卡地亚London Crash，才起了侥幸心，不过很快就明白了没机会）。第二点是强烈的戏剧性，这只PNPN，开拍电话第一口就是一千万美元！还什么会不会拍到五百万六百万之类的预测？直接就一口一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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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6239PN到底会拍出多贵，跟我们普通表迷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啦。从我在微博开这个话题到今早开拍，4个月时间，已经让Phillips稳步造势，将这样一只钟表史上极其重要的表拍出一个隆重的价格。此前保大6062刚创下新纪录，紧接着他们就制造了下一个悬念，就整个市场而言，古董劳的火热行情就不会骤然冷却。

今年5月13日富艺斯日内瓦拍卖，“保大”Ref.6062的成交价为5,066,000瑞郎（约合人民币3491万），成为当时史上最贵劳力士
我自己非常喜欢迪通拿，其中最喜欢保罗纽曼款，任何PN款都喜欢。但我到现在一块迪通拿也没有，不是喜欢得不够，而是钱不够。我太后知后觉，等喜欢上PN的时候，时候已经不早，买不起了。然后一直关注行情，但PN的行情就一直没下来过。
其实PN行情曾经略微下落过，就在那段时间，我一位好友有意转让他手里那只令我垂涎已久的6239PN，价格很合理，无奈那时我没钱。时机虽不是稍纵即逝（哈哈，就如同买房，几天前还说过），但很快也就过去了。等我缓过来有了买6239PN的钱（相对而言6239是最低价的PN），行情又回来了，我就舍不得了。

这几年来，一直希望PN能回落到我心里的“合理价位”，可是枉然。现在这只6239PN一出江湖，彻底完了。保罗纽曼将继续向上，向上。好了，已经买妥了PN的朋友们，你们就继续偷着乐吧。还没买打算近期内买的朋友们，赶紧买吧。今年年内，我看这行情只会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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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罗纽曼的好处/卖点

1、大牌，劳力士啊。举个其他品牌的例子，豪雅也很好吧，可就算Autavia再怎么火，豪雅这牌子毕竟没有劳力士那么大牌。再举例，超霸够厉害了吧，可欧米茄毕竟还是不如劳力士更大牌。2、好看，个人审美说了算，这一点就不展开细述了。3、好戴，PN不重（即使金表）也不大，却也够大；说内芯，对付日常佩戴Valjoux机芯够结实、说外壳兼内芯，运动劳都不怕粗戴，怎么也比PP计时“好戴”吧。4、独特，高辨识度，仿冒的不算，远远一看就看得出是PN吧。5、经典，迪通拿，不用再说下去了吧。6、稀少：自古所有迪通拿里自成一体的一小撮么。虽说绝对数量也不算少，但就劳力士这一牌子来说就算是很少了，关键是喜欢的人尤其是喜欢PN的有钱人那么多。

再关于保罗纽曼的好处/卖点，换个说法，也可以一问：现在什么样的表是买家最喜欢的？这就说来话长，而且个人理解肯定有谬误在内。但市场已经明确告诉了我们，至少PN就是实实在在的一例。我试图归纳，就是大牌、好看、好戴、独特、经典、稀少。这个结论其实隐含了一类表，就是古董经典款运动表。

买家喜欢什么样的表？运动表也好，正装表也好，首先肯定是好看并且好戴。手表毕竟是戴的，即使买来不戴，好戴也是必要的（这个就又说来话长了，还是略去不谈）。这里我只想侧重说一点：不要看低运动表。你当然可以有个人喜好，而且你买表肯定应该买自己喜欢的，但不管你喜不喜欢运动表，不要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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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迪通拿如此广受追捧？

我觉得最主要的原因有二：1、除了潜水登山航行等海陆空简单款之外，计时是劳力士相对少有的复杂功能之一，而且是具有持久历史的唯一一个复杂功能（DD双历就不算了吧）。2、好看。最经典的迪通拿都有一个特点，外表简洁明快，例如6239到这一批，PN当然在内。

此外，我说了自己没有一只迪通拿，是否就没资格来聊迪通拿？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只要说话实在，言之有物，态度端正，尊重听众与参与讨论的每一个人，任何人都可以聊任何话题，何况手表这种完全无伤大雅无关政治宗教的话题。
接着聊迪通拿的好看。当然，审美是很个人的，同时也是具有群体性的。我曾问过一位老玩家，为什么6239/6241到6263/6265这一个时期的迪通拿普遍最受市场追捧？难道在此之前的Pre-Daytona就不够稀有好看吗？前辈告诉我，个例除外，Pre之后，16520之前的这批迪通拿，特别讨许多人喜欢的就是其简洁外表。

其实就外观而言，Pre-Daytong与Daytong的划分也略粗糙，例如6238虽属Pre，但盘面接近6239，而6234才真正属于前一个时代。就我个人喜好而言，我最喜欢PN，其次是6234这类相对繁复得多的盘面。当然喜好也会变，尤其是普遍时尚。好多年前，劳力士收藏界热捧Prince和小口径的泡泡背。可是，这世界变化快。

再比较迪通拿（在这个段落里特指PN）与超霸，我同等喜欢的两大经典计时系列，同等喜欢却是很不一样的外观设计风格，超霸的盘面显然繁复，PN简洁，即使红黑白三色的PN盘也比黑底白线的手动超霸显得干净利落，更不必说真正的熊猫面。

既然说到超霸，由不得不提钟表史上另一只非常重要至今下落不明的表，Buzz Aldrin戴着首次登上月球的Cal 321超霸（最大可能是105.012，请参阅此文）。如果拿Buzz Aldrin这只超霸和保罗纽曼这只6239PN相比，我觉得前者更重要，但喜欢后者的人会更多。

Buzz Aldrin和他的欧米茄超霸腕表
如果再扯开去，Eric Clapton的PP 2499（已经听到不止一个朋友说到）——在我这种表迷眼里，当然是这2499/100P更好，最好看的万年历计时的最冷艳版本，显然不同于黄金红金暖色调2499的真正高冷绝版，与前表主无关，只与表有关。但是，这类极少数表的命运，既不是我等少数人说了算，也不在大多数人手里。

吉他手Eric Clapton的百达翡丽铂金版24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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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PN的炒作

首先以我的理解，劳力士品牌至少不直接参与包括拍卖在内的二手市场的炒作。炒作当然存在，包括品牌参与的，但劳力士算是一个例外或至少不一样的特例。同时应看到，劳迷的群众基础十分宽广和强大。是不是钱多人傻？钱多是一定的，PN再怎么炒，最后总要买单，今天的古董劳收藏圈有的是钱。

关于相当一部分古董劳在内的一些古董表近年大涨，我有一个个人观点，虽然我也希望有些表（PN就是一例）降些价我好买得起，但出于对个人爱好的真爱，我也乐见其涨，既然金钱已泛滥，也许涨价才健康。不然，你我收入在涨，欲望在涨，凭什么今天我还可以以许多年前的价格买存世量只会少不会多的好表？

所以很公平，谁出的起足够高的价，谁买下。就那存世量的一款表，大家都喜欢，以前只有那些足够有钱的人买得起，今天还是只有也许同样数量也许更少的一群人才买得起。这么说好像有点残酷，但我总不能因为贪婪就自私到不讲理吧。
阴谋论归阴谋论，愤慨不服归愤慨不服，正大光明的一面，古董劳收藏圈新人不断涌入，真金白银买表的，舍得花很多钱买稀罕表的，大有人在，这是现实，这是当今古董劳行情的实在基础。而这些老人新人之所以选择了古董劳，正是印合了前面那一问：现在的买家最喜欢什么样的表？这个喜爱，同样是切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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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只6239PN是劳力士最重要的表吗？

说到劳力士的一些非常重要的“名人表”，当然不止这一块6239 Paul Newman，例如现在大概早已被众人遗忘的那只Mercedes Gleitze戴着（确切说是戴在脖子上）横渡英吉利海峡的Oyster Precision，佳士得2000年拍卖，具体价格查不到了（佳士得自己的网站上也查不到），印象中好像是两三万英镑……而已。记得还曾在一个帖子里（忘了哪个论坛了）感概过，要是我能买下这块Oyster Precision多好。可惜那时我既没钱也还根本不懂表。

Mercedes Gleitze戴着横渡英吉利海峡的Oyster Precision
佳士得那场是劳力士专拍，一共近三百只表，其中好几只真正的极品，例如压轴的Deep Sea Special，当年唯一一块在私人藏家手里的拿来拍卖，没有书面估价，查不到成交价，但当时大致估价仅四到六万英镑。佳士得2009年香港拍卖（不确知是否同一只），3,380,000港币成交，还是捡漏，至少是捡了时间的漏。
Mercedes Gleitze之于劳力士潜水表，与Paul Newman之于劳力士计时表，哪个更重要？如果劳力士举办百年（今年已是112周年）回顾展，在这两块表里只能二取一，你猜劳力士会选哪块？事实上，Mercedes Gleitze这块表，就曾展出于Rolex 50th Anniversary Reception，1976年（劳力士皇冠商标于1925年注册）。所以，表的重要性固然很重要，包括牌子的重要性、跨越品牌的这一表款的重要性、以及这一只表具体个例的独特重要性。但重要性不完全等同于市场价格，而这除了价值决定价格，还看此时此刻的供需关系。对于这种独一无二的表来说，没有市价，供应方只有一块表，就看有多少要买的买家和愿意付出的多少钱了。

这一只6239PN是劳力士最重要的表吗？我认为不是。这一只6239PN会是劳力士（公开或私下）成交最贵的表吗？之前我就猜测很有可能。原因之一是它被拿出来成交的时机特别好，正是古董迪通拿最火热的时候。虽说迪通拿一直就不便宜，但十几年前没比其他运动劳贵多少，而PN也甚至没比普通迪甚至16520/16519贵多少。

有些很贵很热的表，我尽量摒除主观喜好，尽量客观审视，我能理解为什么现在贵和热，但长期我并不看好——很可能我看错。还有些表，我怎么看都觉得好，例如这一块保罗纽曼的保罗纽曼，而且我特别开心看到，这一只PN，我最喜欢的最“普通”6239PN款式之一，早前就预测它将毫无悬念干掉6263PN黑面RCO（说的是价格），且会干掉任何一只6263黄金PN。我也为Aurel Bacs团队（好歹也算是有我朋友在内）高兴。对于一个拍卖官或大表商（dealer），能有机会获得并经手这样罕有的好表自然是开心事，能够创造新纪录，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创造历史，这已不仅仅是赚钱的事情。换个说法，迎合市场是本事，引领市场更牛。

我想，意大利（乃至英美日本香港……）的那一大拨古董劳表商们，一定打心眼里为这只超级PN叫好，也会至少在潜意识里感谢Aurel Bacs团队。不仅仅是迪通拿保罗纽曼，整个古董运动劳的大势就此进一步坚固确立，五年十年怎样以后谁也说不准，但一两年之内最大可能是持续气势如虹。
补充的几点：
1、有一个很天真的看法，以一个常见的具体例子来说，就是一块破劳凭什么那么贵？这么说吧，如果你总是试图从机芯功能、外壳材料、工艺难度包括打磨手工之类去评估一块表的价值，你大概只能得出有人炒作的结论。顺带就这一点来说，什么金劳最保值之类的江湖传说故事，在今天可作闲谈佐料，但不应以为然。
PN的机芯很好吗？回答是确实很好，但也就仅此而已，某种程度上这等同于说ETA很好，统芯么，不好恐怕不可能。用了PN同样机芯的表有很多，很多牌子，我觉得其中很多是好表，仅此而已，但与Vlajoux机芯没有直接联系。顺带说，4113的机芯好吗？我觉得很好，但仅论机芯，我觉得Venus双追更漂亮，我更喜欢。
PN作为一款迪通拿的最大价值，是在于其特殊表盘，不是机芯，也不是表壳。不止一次听到一些按理应该是老手的玩家说到PN首先要在意表壳的品相，对此我不认同。
2、拍到一千万美元甚至更高，这应该是Aurel Bacs已定的目标。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达到的。这是我最近一些微博里委婉表达的意思。
3、PNPN的纪录，肯定有助于所有PN的行情。但两者毕竟不是一回事。PN追捧者众，是PN高价的首要原因。PN论数量，除了一些特殊款式，谈不上稀罕表款。离开了高需求，无法持续近年的涨势。论行情之坚实基本，我更看好6200、6062之类真正稀罕的表款。
4、还有最重要的一点：PNPN以至所有PN的行情，与现代劳基本无关。广而言之，简单说，古董劳的行情与现代劳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