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立国短暂,并酿成庞大骚动,猖獗的奢靡习尚能够说是一个重要的要素。西晋消亡后,猖獗奢靡的习气并没有随西晋的消亡而消亡。刚渡江时的东晋小朝延财力疲惫,偶尔搞到一只乳猪,算是绝顶美味,乳猪背上一块肉最为鲜美,特地给晋元帝号为“禁脔”。 可当时的江南土著士族依然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 江南名士纪瞻在乌衣巷立宅,馆池竹木,比建康皇官就还漂亮。东晋的武将在战乱中争夺财富,暴富一-时。陶侃出身寒素小吏,家中贫穷,致使于母亲断发换酒肉待客。陶侃后来在战乱中发迹,继王敦之后为八州都督,在对北方少族政权的作战及平定内部叛乱中起到了重要作用。他生活奢靡,家中媵妾数十,家僮上千,珍异宝货远比东晋朝廷还多,这些钱财来路不可能是清白的 。
另一大将刘胤为江州刺史,纵酒耽乐,顾不上为朝廷漕运物资,忙着自己做生意,金宝满库,姬妾成群。东晋时南迁的世家大族不久就在江南站稳了脚跟,恢复古有习气。 东晋的名相谢安在建康近郊圈占山林,造起别墅,经常带着子弟游玩,一顿饭就要吃掉上百两黄金。他的弟弟谢石朴素无度,贪污行贿,无所不为。琅琊王氏子弟王国宝,聚敛的财富连自己也搞不清数目,后房姬妾数以百计,天下珍玩,充溢仓库。郗愔喜好聚敛,仓库里堆钱数千万,舍不得用,而他的儿子郗超却喜好挥霍。有一次都超和父亲说话,软缠硬磨,郗愔无法,允许开库一日,心想不外损失几百万:想不到郗超找来亲戚朋友,一天就把仓库里的现钱搬走了大半。都情心痛不已,而郗超却得到了豪爽的名声。
东晋士族的奢靡习气同于西晋,吝啬之病也和西晋普通。南迁的士族卫展,官至江州刺史,家财万贯,可对南迁的亲成朋友以不救济一个现钱。凡来投靠的亲友都送1斤药材“王不留行“寓意亲友起身。他的外甥叹着气说:“舅舅苛刻到差遣草木”,江南大族周札在王敦第一次起兵时辅佐王敦进入建康,事后周氏一族有5人封侯,可不久王敦就以周氏勾搭妖道、希图不轨的罪名,派兵捕获周氏五侯。 周札贪财好色,平常唯以产业为务,当抓他的士兵来临之际,手下人央求发放武器、财物抵御,他仓库里明明有很多上好的甲杖武器,却舍不得发放,只发放一些陈旧武器,更不愿散财奖励手下,结果手下顿作鸟兽散,周札当场被杀。
东晋士族贪鄙的典型可算是桓玄。史称他喜猎奇特之物,特别对金玉废物爱不释手,见他人有肥田美园,或好的书画,都极力想要攫取。或者用要挟强迫,或者用小利诱惑,以至用“樗蒲之计”诱骗(古代的博戏,以投掷5个木制骰子看正背面多少定胜负。骰子的正面为黑色,两个绘有牛犊图案;背面为白色,两个绘有雉鸟的图案。一掷5子全黑为“卢”,为头彩;一掷两雉3黑为“雉”,为次彩;另有枭、犊、塞等等项目)。为了自己建造园林,派心腹到各地发掘佳果美竹,攫取皇位后更是荒淫无度,建造可坐30人的大轿,要用200个人拾,最后被刘裕起兵攻杀。 东晋皇族也早已不满足于区区一小块“禁脔”,无不骄奢淫逸,竞为浮华。最典型的就是会稽王司马道子。他少年时就以清谈著称,后以孝武帝弟弟的身份执掌朝政,迷信佛教,收行贿赂,恣意挥霍,经常和心腹们为长夜之饮,不理朝政。心腹们为他建造新居,筑山穿池,列树竹木。他命令在池边建酒店,使宫女为跑堂,自己和心腹们坐船到店里饮酒作乐。
有一次孝武帝到他家里玩,坦率地批判说:家里就有山林能够游玩,是很好的事,但装饰太过火了,恐怕不是给天下人提供俭省的模范。事后司马道子对掌管建园的心腹赵牙说:“假如皇帝知道山林是人工堆建的,你必死无疑。他的心腹们也卖官鬻爵,无不暴富有上亿资财。他的儿子司马元显更是肆意妄为,家财超越皇帝。 桓玄作乱时,切断清运,建康供给紧缺,朝廷百官每日只需7升米(当时士兵每日的口粮为5升米),而他们父子及其心腹依旧花天酒地。 应该说凡是头脑苏醒的统治者都会认识到奢靡之风将招致统治危机,西晋及东晋之后的一些统治者,特别是十六国、南北朝时期的某些开国皇帝,留意到这一历史经验,曾经力图改动这种奢靡之风。 前赵主刘曜规则无官者不得骑马,俸禄在800石以上的官员的妻子才能够穿锦绣服装,秋收以后民间才能够饮酒。前秦主苻坚见关中地域的一些富商家累千金,车服吃苦之具,拟于王侯,就下令长安百里之内,除朝廷官员以外,不准坐车出行,不准穿用金银锦绣,犯者处死刑。
特别是南朝历代皇帝简直都发布过遏止奢靡的法令,其中不少皇帝的确能够事必躬亲。好比刘宋开国皇帝武帝刘裕,公主出嫁每人给20万,无金玉锦绣。大女儿出嫁时,给一件自己的破衣服,劝诫不得朴素。皇宫里保存各种农具,自己睡的寝宫,床头是土墙,挂着葛灯笼、麻蝇拂,他的孙子孝武帝刘骏看了说,这只比“田舍翁”略好。 南齐开国皇帝高帝萧道成可算是南朝时期最著名的力戒奢靡的君主。刘宋末年他执掌朝政后就发布17门条遏止“华伪”的法令,其中诸如不得以金银箱装饰杂物,不得穿锦履,不得织绣裙等等,严禁民间追求奢靡之风。当了皇帝后,下今把宫中的铜钉、潮饰都换成铁具,宫人都穿紫皮履,不准诸王兴建府第。 他经常说 “使我治天下十年,当使黄金与土同价。 ”
南梁开国皇帝武帝萧衍更是俭省,他终年吃素,每日只食一餐,不喝酒,不奏乐;身穿布衣,床上挂一顶黑色的木棉帐,一顶帽子戴三年,一床被子盖两年;宫廷里没有锦绣之物,宫女裙裾不拖地。 南陈开国皇帝武帝陈霸先出身清贫,崇尚俭素,当了皇帝后依旧坚持俭素,一餐不外数品,食具都用陶器,不用女乐。 北朝力戒奢靡最为著名的皇帝当推北周武帝宇文邕,他即位后,把皇宫里的各种雕饰锦绣之物全都撤毁,原有的皇家园林有上善殿,雄伟壮观,他以为是给天下树立了奢靡的坏模范,下令烧毁。后宫嫔妃不外十几个人而已,他自己穿布衣,睡布被,没有什么金宝之货。攻灭北齐后,下诏将北齐邺城及晋阳的大多数宫殿都予以撤废,允许平民庶民把里面的雕饰之物据为己有。 但是,这些以身作则的皇帝们的所作所为,似乎关于他们的子孙起不了什么作用,常常是父祖越是俭省而子孙们越是奢靡。宋武帝的孙子孝武帝刘骏对“田舍翁”祖父的教海毫不在意,大起宫殿,整天长醉。既挥霍,就要聚敛,宋孝武帝开创了中央长官罢任还朝时必须求向皇帝供奉财物的恶例。假如中央长官带回的财物众多,一定要与之樗蒲,非全部搞到手不可。对朝臣也是如此。
宠臣颜师伯收行贿赂,家累千金,孝武帝常常和他樗蒲。有一次孝武帝一掷得雉,自得洋洋,颜师伯后掷得卢,孝武帝脸色大变,颜师伯识相,赶紧把骰子搅乱,说“差一点得卢”。这一天颜师伯就输给孝武帝100多万。 宋武帝的另一个孙子宋明帝刘彧自奉更丰厚,当时朝廷财政艰难,文武百官减俸,可他凡是御用之物都要制“正御”30份、围翻”30份、“次御”30份。他的儿子(后废帝刘昱)结婚,暗示臣下送礼,普通都要上百两黄金。始兴太守孙奉伯只献上一部琴书,宋明帝大怒,派人送去毒药赐死,从此又开创了皇室喜丧等事群臣必须送礼的恶例。
垣闳在孝武帝时为交州刺史,罢任还朝,带回财物巨万,走到半路上孝武帝已死,垣闳得以拥资为富豪。到明帝朝,垣闳又出任益州刺史,还朝时带回价值几千金的财物,献给明帝一半,哪知明帝得陇望蜀,派人把他押到廷尉去审问,垣闳赶紧贡献全部财物才得以脱身。 齐高帝俭省终身,他的儿子齐武帝萧颐即位后已开端挥霍,而齐武帝的孙子萧昭业(史称废帝、郁林王)更是败家子,作为皇太孙为了继承皇位,他故意装出俭省恭谨的样子,可一且当了皇帝,立刻显露荒淫面目,整日与一批无赖混在一同赌钱斗鸡,放鹰跑马,随意滥赐左右心腹钱财,动辄百数十万,见了钱就说:“过去我想你一个都没有,今天可就要用个痛快。”
齐武帝在位期间聚钱七八亿存于宫内,萧昭业在位一年,就花掉了一多半。到齐废帝(史称东昏侯)萧宝卷,荒淫奢靡已是无以复加。在位第三年时皇宫发作火灾,3000多间宫殿房间被毁。他下令重建,从江南各地的寺庙里拆卸装饰物品。所起宫殿穷极奢华,特别是所宠幸的潘妃的神仙、永寿、玉寿3殿,以麝香合泥涂壁,挂满锦幔珠帘,在空中上铺有凿金而成的链花铺地,让潘妃在上面行走,号为“步步生莲花”。建筑所用的黄金耗尽了南齐皇朝的积存,就派人到市场上去敲诈。潘妃的服饰也是极尽奢华,一只號珀钏就价值170万。 梁武帝的以身作则丝毫设能感动他的子弟。个个都贪财容靡。他弟弟临川王萧宏,聚敛的财物装满了上百个库房,仅现钱就有3亿多。府第和皇宫相当,后庭的婢妾多达近千人,所宠的江无畏,服饰比齐东昏侯的潘妃还要奢华,一双宝屐价值千万。宠幸的江无畏爱吃鯖鱼头,常常一天吃300多,鱼身都被丢弃。梁武帝的侄子南平王萧伟被赐以齐朝的青溪宫为府第,又大加扩建,果木珍异,有侔造化。所建“游客省”,冬天设有暖笼炉,夏天设有凉扇,寒暑得宜,为诸王府之最。 南陈后主陈叔宝是古代著名的荒淫皇帝,特地和十几个宠信的“狎客”鬼混,在宫中起临春、结绮、望仙3阁,供自己及所宠的张贵妃等寓居。全都采用檀香木,饰以金玉珠翠,微风吹拂,香闻数里。阁内珠帘宝帐瑰奇珍丽,阁前假山水池,种植奇树异草。选择千百名宫女演唱贵妃、狎客所制《玉树后庭花》《临春乐》等歌曲,供陈后主取乐。
皇室奢靡之风进一步怂恿百官贵族追求奢华的习尚。南朝官场习尚的糜烂也是耸人听闻的。刘宋开国皇帝宋武帝是俭省的,而开国功臣刘穆之就热衷追求朴素排场,每餐食必方丈,他对宋武帝说:“我出身贫贱,自跟随主公才得以富贵,固然想要俭省,但每日的需求的确是多了一点,除此之外,丝毫不会对不起主公。” 另一个著名武将王镇恶,北伐至关中,极力收敛财富,溃退回江南时,所携子女玉帛不可胜计。宋武帝以其功高,置而不问。南齐武帝时宠臣刘悛,日常供费极奢靡,又极力巴结齐武帝,每次出任中央官还朝,倾资贡献。出任益州刺史,还朝时准备了黄金打制的浴盆及其他的黄金用品,打算送给武帝,但恰恰武帝已死,他给即位的郁林王萧昭业的贡献就减少了一点,金浴盆也想留下自已用了。郁林王知道后,指示司法部门将他拘捕关押,打算处死,后来在萧鸾(以后的齐明帝)劝说下才改为禁锢终身。 齐明帝的重臣到撝资产丰厚,宅院园林号为建康第一,家中的姬妾以美色著称,所溺爱的陈玉珠名闻建康,齐明帝得知。向他索要,到撝扔不肯,齐明帝就使唤朝臣弹劾到撝。到撝被关入廷尉监狱才几天,须发都变白了,只得破家救命,好不容易才免一死,从此再不敢过于奢华。
南梁时的习尚更是奢靡,从北魏投靠南梁的武将羊侃,生性好挥霍,去衡州上任时,特意造双体船,船上架起楼阁,满饰珠玉锦绣,排列作乐的歌姬舞女,一路笙歌乐舞,引得两岸观者如堵。在建康款待北魏的使节,举行300多人的大宴会,食器都用金玉杂宝,以3部女乐,晚上以百多名侍婢手举金花烛照明。 梁武帝时控制机要二十多年的朱异,豪富也不减羊侃。其宅第穷尽美丽,台池玩好,整天可游。如此豪富的财物都是从民间敲诈勒索而来。南梁时各级官员都必须向其上级进奉财礼,礼多者能够考评为“称职”,礼少者一定考评为“弱惰”。官员也必定要向其治下的庶民敲诈,南梁时的官员鱼弘曾公开宣布,他到中央上做官要有4尽:水中鱼鳖尽,山中獐鹿尽,田中米谷尽,村里人庶尽。
北朝初期的官场习尚主要为贪鄙,豪侈的现象还未几。当时文武百官都不发放俸禄,清廉的官员连饭也吃不饱,所以贪鄙之风盛行。公孙轨为上党太守,收行贿赂,到任的时分是“单马持鞭”,卸任的时分是“从车百辆,载物南归“有的官员在东门接行贿略财物,转手就在西门出卖。北魏室及鲜卑贵族主要依托战争掠取、敲诈臣服北境各民族的进贡,积聚财富也极为可观,但还不怎样注重炫耀。 公元477年柔然遣使上贡,使者央求观赏“天朝珍宝”,朝廷为此下令将皇宫里的珍宝、文绣、器物、御马、奇禽、异兽等等排列于市场,让使者参观。使者看了,叹服道:“大国华美,终身所未见也。”冯太后临朝时大起兴建之风,宫廷用度大增。她宠信王睿,秘密恩赐的财物以亿万计,王睿家的府第、田园、奴婢都号为京城之首,恩赐一些心腹太监的财物也动辄百万。
两晋夸富奢靡习尚又在北方重现。孝文帝迁都洛阳后,此风更盛,以至要超越南朝。据《洛阳伽蓝记》的记载,洛阳城的寿丘里,为皇室成员住所集中的中央,民间称之为王子坊。帝族王侯、外戚公主争修园宅,相互夸竞,“崇门丰室,洞户连房,飞馆生风,重楼起雾。高台芳榭,家家而筑;花林曲池,园园而有。莫不桃李夏绿,竹柏冬青。”寓居上要争奇炫耀,出行也要炫耀财富,富贵之家都着意装扮几个身体好的奴婢,服饰华美,出行时让他们随行左右,做“车后容仪”,炫耀道路。 北魏时权豪斗富范围远远超越了西晋。如河间王元琛和高阳王元雍事事争锋。高阳王元雍曾为丞相,贵极人臣,家中僮仆6000,姬女500,出则骑兵开道,文武成行,乐声震天;人则歌姬舞女击筑吹笙,丝管迭奏。他的园林比皇宫的园林还要漂亮,芳草如积,珍木连荫。他每餐以几万钱为限,粗茶淡饭,方丈于前。
元琛起造文柏堂,与皇宫的徽音殿相仿,家中置有玉井、金罐,连打水的井绳都是用金五色绩制成。姬女300,尽皆国色。元琛曾任秦州刺史,遣使去西域买马,最远抵达波斯,买得一匹千里马,命名为“追风赤骐”,又有日行700里的名马十多匹,一同养在家中,以白银制马槽,黄金制马具。经常对人说:“晋朝的石崇不外是平民出身,还能够雉头狐腋、画卵雕薪,何况我身为大魏天王,怎样能够不为华侈?”大会宾客时,陈列金瓶、银瓮之类的宝器几百件,器有群居网练、玛骚杯、琉璃碗、赤玉卮等等几十件,做工奇越都从西域而来。 他带着宾客参观自己的库房、马厩,财物不阿胜数。北魏的其他王侯也着意摆阔,但都比不外这两位。章王元融有一次到河间王元琛家做客,元琛领着他参观终了,对他说:“不根我不见石崇,恨石崇不见我!”元融见元琛如此豪富,又妒又羡,回到家里病了3天,卧床不起。 江阳王元继来看他,说:“你的财富应该能够和他抗衡,何必羡叹如此?”元融回答:“我原本以为只需高阳王的废物比我多,想不到还有河间王在我之前。”北魏斗富摆阔与西晋相似,而贪鄙吝啬的习尚也与西晋相当。北魏满朝文武不以得陇望蜀为耻。胡太后临朝,翻开皇宫的仓库,让文武百官恣意自取,人力所能背负的绢帛就算是恩赐。文武百官个个争先,背、抱、挟、拖,各施绝技。
章武王元融和陈留侯李崇居然由于背得太多而摔伤了脚踝。胡太后见了,反而下令他们两人只准空手出宫,引得在场的人捧腹大笑。只需待中崔光仅取了两匹绢帛,胡太后问道:“待中怎样拿得这么少?”崔光回答:“臣只需两手,得两匹已是足够了。”于是朝贵们都赞扬崔光清廉。 贪的另一面就是吝。北魏官僚崔和聚敛财富几千万,把几百斜的铜钱理在地窖里,平常生活破衣粗食,吝啬到连母亲想吃堇菜,崔和都不肯买。不曾想他的儿子把他的钱偷了儿百万逃走了。当时的尚书令陈留侯李紫,和两王一样高候天下,家中奴仆上千,但吝啬异常,恶衣粗食,常常吃素,最多吃点韭菜。
自己说“高阳王一餐抵我千日食”。他的门客对人说:“李令公一食十八钟”,听众都当作新闻,门客又说:“是二九(韭)》一十八。”听众无不大笑。《颜氏家训》中提到当时邺城有一个领军,家僮800,发誓要凑足1000,每天每人的伙食费用限制在15钱以下,有时暂时来客就毫无措施。后来立功被抄家,从家里抄出来一屋子的麻鞋,几库的破衣服。这是他为 奴婢淮备的。 两晋南北朝时期猖獗的奢靡习尚,反映了当时较为特殊的社会历史背景。在这一时期,超经济盘剥方式、以武力或其他胁迫伎俩中止强迫性掠取成为统治阶级的主要盘剥方式之一。钱财的多少常常直接反映着具有者的政治权益、社会权力、军事实力的消长,炫耀财富常常也就是炫耀权力,“夸富”常常就是“示贵”,所以才构成这种病态的、猖獗的斗富摆阔。 而且,既然钱财得来的途径是“无本运营”,那么挥霍起来也常常是毫不心疼。两晋南北朝时期统治阶级的内部抵触极端猛烈,经常发作权益、财富的易手沉浮,险峻的政治环境构成统治阶级中的大多数人都醉生梦死、及时吃苦,奢靡之风也就随之而盛。
战国、秦朝厉行贵贱等级由法律严厉控制的法家政治,吃苦消费都受法律的严厉限制;两汉时儒家尊尊贵贵的等级观念、士大夫应自我约束的思想对统治阶级中的大多数还有着号召力。而到了东汉末年的大骚动时期,法家政治早已过时,儒家的思想也普遍遭到狐疑,“名教即自然”的玄学兴起,大大“解放”了土族阶级的思想。奢靡纵欲既不受理想法律的严厉限制,又不用遭到自己良知的约束指责,当然就能够随心所欲而自以为“不逾矩”。 同时,随着这一时期对外贸易道路的开通,远方的珍异废物源源不时而来,客观上也提供了挥霍的可能性。在那个时期,对外贸易只能是朴素品贸易,输入的朴素品大大刺激了统治阶级追求吃苦的猖獗愿望。在以上这些要素的综协作用下,使得这一时期的奢靡习尚具有与众不同的猖獗特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