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喜剧的背地——解读奥尼尔的《啊,荒野!》

2023-2-18 21:27| 发布者: 夏梦飞雨| 查看: 256| 评论: 0

摘要: 【本文共4275字,估量阅读时间约5分钟】尤金·奥尼尔是美国民族戏剧的奠基人,主要作品有《琼斯皇》《毛猿》《天边外》等,多次获普利策奖。他的主要成就集中凸显在悲剧创作上,终身创作了近50部戏剧,《啊,荒野! ...

【本文共4275字,估量阅读时间约5分钟】


尤金·奥尼尔是美国民族戏剧的奠基人,主要作品有《琼斯皇》《毛猿》《天边外》等,多次获普利策奖。他的主要成就集中凸显在悲剧创作上,终身创作了近50部戏剧,《啊,荒野!》是他在1933年写下的一部喜剧。


以往的一些评论,都以为《啊,荒野!》是一部“开朗、暖和、充溢温情的喜剧,是出自奥尼尔笔下的一部出其不意的异常作品……一部光明、欢乐的剧作”。瑞典学院为奥尼尔颁发1936年诺贝尔文学奖时的授奖词写道:“这部剧本关于年轻人的肉体生活的描画饱含诗意,同时,它的高兴的局面展示真正的诙谐和喜剧性。此外,它的感染力全然是纯朴的和富于人情的。”奥尼尔自己也在日记中将其称为“充溢温情的昔日的喜剧”。

在喜剧的背地——解读奥尼尔的《啊,荒野!》


尤金·奥尼尔(1888年10月16日—1953年11月27日),爱尔兰裔美国剧作家 ,美国民族戏剧的奠基人。


显然,从剧本的作风来看,《啊,荒野!》的确是一部与奥尼尔其他作品截然不同的作品,充溢了喜剧性要素,好比,第一幕中,理査德的父密切勒与穆丽尔的父亲老麦科姆伯之间的交锋;第二幕中,密勒一家晚餐时,理查德的舅舅锡德那一系列的调侃、玩笑;第三幕第一场中,在理查德与贝尔、酒吧侍者之间的戏里,对理查德充溢好意的同情、嘲弄的描写;第三幕第二场中,理查德与贝尔约会时,极具古典浪漫颜色的描写等,无不充溢着喜剧性要素,十分接近我们从通常的电视节目里看到的 美国情形喜剧的效果——某个特定的环境,通常是在家中或某个场所,几个家人或朋友,因人物的性格或某个话题、某种误解而制造的喜剧情境和喜剧动作。


因而,这部戏于1933年10月2日在纽约演出时,“遭到评论家和观众的热烈欢送”。就连奥尼尔自己也显得十分兴奋,他在一封信中说道,这部戏“竟把青年人、中年人和老年人都感动得不得了!真叫人惊奇”。


但是,这部如此令人开心、令人感动的作品,仅仅是由于它的喜剧性要素吗?假如是这样的话,与奥尼尔众多的深化而繁重的剧原形比,与奥尼尔所坚持的、贯串了大量作品中的严肃的主题相比,这部明显带有喜剧性作风的作品的呈现,倒是真的令人 费解了。


事实上,《啊,荒野!》并不是一部地道的喜剧,其喜剧颜色仅仅是该剧本的一种外部特征,真正令人感动的,是它背地的悲剧性要素。那种与剧中人物一同表示出来的命运的悲剧性要素,是作者在作品中表示出来的庞大的同情和人性的关怀以及宽容肉体,正如奥尼尔在关于《无量的岁月》的写作动机时所说的:“这个剧本,同《啊,荒野!》一样,但是在更深的意义上, 是出借我的旧债(此处奥尼尔指的是,在他以往较早的自传性剧作中,通常描画了家人神色压制、阴霾的画像,而且用悲剧的眼光来察看他们之间的关系和生活。这种自传性的内容,一种可能源于他的家庭自身,另一种可能源于他对生活的洞察和剖析,以及他对弗洛伊德和荣格学说的研讨和运用,特别是其后期作品更能印证后一种状况——作者注)种对更普遍的、没有仇恨的了解和内心自由的姿势。”

在喜剧的背地——解读奥尼尔的《啊,荒野!》


1935年电影《啊,荒野!》海报


在瑞典学院的诺贝尔文学奖授奖词中,对《无量的岁月》这一与《啊,荒野!》交叉创作的剧本的评价是:"……他(指奥尼尔一作者注)感到需求绝对价值,并察觉到在这虚无的空间中存在着一种风险,即肉体贫穷将遍布这个巩固的理性主义世界。" 实践上,这种观念曾经体往常《啊,荒野!》中了。这一剧名让人联想到了与奥尼尔同时期的艾略特写的长诗《荒原》。所不同的是,艾略特作为诗人运用了密集的意象叙说,描画了人类失去绝对肉体后的思想的家园;而奥尼尔却采用了近似荒唐的富有喜剧性和意味性的手法。


在描写20世纪初人类生活的时分,奥尼尔援用了中世纪波斯诗人伽亚谟的《鲁拜集》中的诗句:


树荫下放着一卷诗章,


一壶美酒,一点干粮,


在这荒野中,你倚着我歌唱——


这是剧中理査德和莉莉十分喜欢的诗。或许《啊,荒野!》的剧名亦出于此处。


……


这种剧本结构上的组合,实质上也反映出作者内心深处的关于生存自身的荒唐感的认识。他用悲悯的、富于同情的眼光注视剧中人物的灾难,特别是肉体上的灾难。他以至原谅人们的罪恶,由于这种罪恶不是个人的,而是来自生存自身,就连老麦科姆伯的尖刻和严厉也是源自对女儿的维护,源自对生存的恐惧与无力,他担忧心爱的穆丽尔会成为许许多多的贝尔中的一个 ……


这就是奥尼尔在《啊,荒野!》背地所要表示的。而在作品中,人物内心深处又是怎样的呢?


密勒,“将近60岁,黑黑的皮肤,又高又瘦,背稍微有点驼,头秃得很凶猛;他的衣着虽很面子,但并没能掩饰他那不修边幅的天性”。名义上,他作为一家之主,维持着中产阶级的面子生活,他像一个聪明、热情的丈夫和父亲,像一个有明白主见的人,似乎用铁腕统治着他的领土和生活中的一切。但是事实却远非如此。


当老麦科姆伯上门来要他管束理査德,不要勾引自己的女儿,并以中止在他的报纸上刊登广告要挟他时,密勒表示得十分强硬:“我倒要先看见你进天堂!至于你那种老掉牙的广告,还是让它见鬼去吧!”

在喜剧的背地——解读奥尼尔的《啊,荒野!》


舞台剧《啊,荒野!》剧照


而当麦科姆伯离去后,他对锡德讲:“(垂头沮丧地)没有多大用处。他知道这只不外是说说而已。”


当密勒为了那些惹起他与老麦科姆伯争持的情诗(理查德抄给穆丽尔的情诗)而要教育理査德时,他“接着又表示出一种无能为力的不幸相”。"……但是我能做些什么呢?约束得过于紧反而使他变得更坏,由于那样一来他就有一个专制暴君能够反 了……”因而每次当密勒要与理査德好好谈谈的时分,密勒总是十分快地终了说话。


谈到理査德对穆丽尔做了什么时,密勒(感到极大的安慰):“很好。那就是我所要了解的全部状况。关于这个问题, 我们不用再谈什么了。”


不幸的密勒,他名义上努力要维护作为父亲的威严,维持一家之长的形象,可是他面对妻子埃西与小舅子锡德的玩笑却短少应对的才干,他名义上打败了老麦科姆伯,而又内心不安,他管束理查德,又担忧激起理查德的对立,他一步步地畏缩着。


剧本的结尾,奥尼尔用一种忧伤的笔调写道:


密勒:(……他们[指密勒与埃西——作者注]并肩走向前客厅时,在月光下站了片刻,望着门外。密勒搂住她,低声地说)他就在那儿——像一尊“爱神的春梦”的雕像。(接着他叹了一口吻,带着一种怀旧的忧伤神色温柔地说)《鲁拜集》中这样写道:


“但是,啊,春天将和蔷薇一同消逝!


青年时期那芳香的手稿行将写完!



(然后他解脱了他的忧伤感,给了她一个心意绵绵的笑容)哦,春天不一定是最好的时节,是不是,埃西?秋天也很值得赞誉,它同样十分美丽。就是冬天也很美——只需你同我在一同。


密勒太太:(简单地)是的,纳特。(她吻他。他们沉静地走出月光,走进前客厅的黑暗之中)

在喜剧的背地——解读奥尼尔的《啊,荒野!》


1976年电影《啊,荒野!》剧照


密勒陶醉在自己虚幻的幸福之中,我们并没有在剧本中看到密勒与埃西是多么恩爱。而理査德呢?原先他沉浸在伽亚谟的诗的荒野之中,天真纯朴,没有被玷污,而剧本终了的时分,他阅历了从无知到有阅历的过程,取得了聪慧和对生活的了解,但也 取得了诈骗。他在跟穆丽尔约会时,把贝尔说成是从纽约来的歌剧合唱队女演员;把喝黑刺李酒说成是喝香槟;把被酒吧侍者扔出门外说成是把侍者踢倒在地;又说贝尔对他一见钟情,等等。理查德曾经不是“爱神的春梦” 了,曾经不是留恋《鲁拜集》的那个心爱的青年人了。而密勒却毫不知情地陶醉在“幸福”之中。或许密勒内心里明白这一切,如是,则更是可悲。因而,在这喜剧性的表象背地,我们无论如何不能不置信这是一部 悲剧性的批判理想的作品,只不外,不像奥尼尔后期及晚期的其他作品表示得那么直接、细致而已。


而作品中的其他人物,莉莉,她也是压制的,内心装着某种痛苦的东西,“高高的个儿,又黑又瘦。还戴了一副眼镜……" 但当大家说到伽亚谟的《鲁拜集》时,莉莉(既羞怯又兴奋地)说:“我……我也读过的……在图书馆里读的,我喜欢……这本诗集里的某些章节。”在谈到诗集中的句子时,莉莉(忽然地带着一种悲痛的心情,蠢笨而羞答答地念)“我喜欢——由于它有 真情实感 “


锡德的纵酒和“同坏女人交往”,使莉莉在16年前同他解除了婚约。从此他们被一种又爱又恨的关系缠在一同,使得他们有着一种无法解脱的失望,固然剧本最后交代她同锡德一同去看音乐会,但那也是没有结局的。


……

在喜剧的背地——解读奥尼尔的《啊,荒野!》


1976年电影《啊,荒野!》剧照


我们的心情并未产生足够的体验,来置信《啊,荒野!》是一部喜剧,一部令人感到是关于“过去的、温馨的喜剧”。我们从这部作品的背地和这部作品中的人物内心深处所能看到的,全然是掩盖在喜剧颜色之下的悲剧性的意味,这种要素贯串了奥尼尔中后期的大部分作品。在这部作品中,奥尼尔对他自己所要表示的东西,以及他所表示出来的东西自身,也存在着不置可否, 以至矛盾之处。正如弗吉尼亚弗洛伊德在《尤金奥尼尔的剧本一种新的评价》中所表示出来的那样,他一开端说: “《啊,荒野!》是一部开朗、暖和、充溢温情的喜剧……一部光明、欢乐的作品……”而在结尾又说:“《啊,荒野!》不是纯喜剧,它岂但有轻松高兴的诙谐,而且有黯淡的段落……”事实上远非如此。


(本文节选自《剧场内外:王炜文录》,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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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王炜,一级编剧,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现任广东省艺术研讨所所长、《广东艺术》杂志社社长兼主编。长期从事戏剧艺术创作和研讨工作,具有较强的舞台艺术鉴赏力,取得过曹禺戏剧评论奖优秀奖、广州五一文化奖等。在文化艺术实体的运营管理方面,以探求和理论树立健全文化企业管理机制和制度为基础,统筹内容和终端,既关注大众化又注重精品化;以主旋律为引领,留意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重要作用,完善产业链结构,打造多层面的整合性平台。同时还发表理论、评论文章数十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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