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火：生活是文学的重要底色｜文学自由谈

——周云和短篇小说集《银杏是一棵树》

作者：刘火

来源：四川日报

• 小说家周云和的中篇小说集《幸福花儿开》出版仅隔一年，短篇小说集《银杏是一棵树》（中国言实出版社，2022年4月）便出版了。
• 周云和的小说，不是以观念前卫取胜，似乎也不是以技巧取胜。那么，周云和的小说为什么能耐久写下来？诀窍似乎就是一个，周云和的小说，以深沉的生活、对生活的了解和自己独有的表白取胜。生活是文学的底色，这是老话题。强调生活是文学的重要底色，是树立在理想主义和批判理想主义基础之上的一种文学观和文学表白。而周云和在这方面是做得比较彻底同时也是做得十分好的一位小说家。
• 《锁》是周云和小说里的一个特征：讽刺不良社会现象和试图匡正人心不古。讽刺作为周云和小说里的一个重要元素，在《锁》里，一把可能旧的锁为住户平添了许多省事（或是笑话），而盘绕着堵锁（即塞锁心）、修锁展开的住户与住户、住户与物管的斗智斗勇，活灵活现地将人心底隐秘的某些善的（包含谈不上善的但定不是恶的）、丑的（包含说不上是丑的，但总让人不温馨）展示了出来，一个接一个的笑话展示出来。但是小说结尾的反转，即由于锁的问题使得热水烫了不知水冷水热的小孩时，我们才发现，一切小恶都可能积成大恶，哪怕是不经意的，哪怕是不自主的。
• 《杀年猪》的“杀年猪”题材，许多人都写过，但在读这篇小说时，却有了新的感受。显然，在这篇小说里，小说家想要叙说一件杀年猪这门在乡村一到过年就是千家万户的事，一件让农民快乐的事，一件让农民觉得辛劳一年终于迎来了能够坐收渔利的事，但是《杀年猪》却写了一个忍俊不由的故事。女主人要找一个能按住被杀大猪的人，冥思苦想，终于找了曾经孤男寡女有过好意的男人来，却又由于外孙女的捣蛋（外孙女不愿杀朝夕相处的肥猪“大黑”）和曾经有意过的男人力气小而让“大黑”从屠刀下逃窜。这个故事，有着多种乡村的生活底色。一，孤男寡女一接触就有是非，凡是非都对女方不利；二，为了自己的独女宁可守寡，传统的约束依然在乡村弥散；三，追求幸福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事，无论关于小说中的孤男寡女还是女儿外孙，但是任一追求幸福都被世俗所限制，而且许多时分，前者常常为后者让路，或者后者决议了前者的命运。一件视而不见的乡村杀年猪的事，让小说家周云和写得如此婉转与苍凉（当然也有“凄美”的要素）。
• 《银杏是一棵树》写乡村自由恋爱的艰苦；《搅局》写笠怅女人在乡村独当一面发家致富的趣事；《冬生》写乡村过上好日子后的农人的肉体贫穷……而《赔我一个男人》则是一曲乡镇干部为农民尽力办事而死于不幸的颂歌。
• 有生活，不一定有小说，但没有生活，一定没有小说，至少没有好小说。周云和一直在这条路上执拗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