豨莶(XīXiān),看到滴水岩上山的路上大片豨莶开花,我忍不住笑了。由于担忧你们不认识这两个字,我还特意注了音,自从入了植物这个坑以后,发现不认识的字可真是多呀。 这种菊科的黄色小花头状花序直径约15-20毫米,多数聚生于枝端,大约是由于太小了,而且布满了绒毛,给人的觉得是不太分得清细节,我印象比较深的是它那特别的向外伸展的总苞片,一共有5-6枚,呈棒状圆柱形,努力地向外伸展着,像一个螺旋桨,让整朵花特别有肉体,象要起飞的样子。这些苞片上也有很细的小绒毛,它的另外一些别号,例如粘苍子、粘糊菜、粘不扎等,应该是和这些小绒毛有关。 这种花到底是算美观还是难看呢?每个人的认识不一样,我觉得挺美观的呀,可是这种植物长期以为都被人以为是一种难看的花,而且被取了一个令人厌弃的名字。豨这个字,在古书上指的是猪,《本草纲目》中有这样一条:“楚人呼猪为豨,呼草气息辛毒为莶。此草气臭如猪而味莶螫,故谓之豨莶。”我拍花的时分闻了一下,居然没有闻出这样的滋味。 不只仅是中国人,瑞典生物学家、植物分类学的开山祖师——林奈也不看好它。1735年,年仅28岁的林奈出版了一本名叫《自然系统》的小册子。在这本小册子中,林奈大胆地采用了一种新的植物分类措施,按植物的性器官——主要是花——的性质和数目来对它们中止分类。把花比作床,把雄蕊比作丈夫,把雌蕊比作妻子。这种描画在当时的植物学界引发了庞大的震动。有一个叫约翰.西格斯贝克(Johann Siegesbeck)的植物学家就尖利地批判林奈的新系统是“令人作呕的卖淫行为”。两人从此成为势不两立的仇人。林奈曾经用西格斯贝克的名字把一种不起眼的、浑身布满黏液的野草命名为Siegesbeckia,也就是“豨莶”,于是有人猜测,林奈的命名,是在故意报复对方,找了一个不喜欢的草来骂对方,如此高明的伎俩,这种事情也只需植物学家能做得出来。 于是我想到了中文中一些植物的名字,鸡屎藤、猪屎花、狗血桃、肥肉草、马尿泡,猫乳,人类在给这个植物命名的时分,或许刚好和邻居吵了一架心情不好,随意一说,或许是由于遭到了什么刺激,好比闻到了鸡屎藤开花的滋味,由于觉得象鸡屎?但正是这样随意起意,却让原本对等宁静的植物世界也产生了错误等。有些植物的名字,让人听了,就有一种轻视的觉得,似乎是天生的奴隶;另外一些植物,却被人类抬举,貌似是自然的贵族。当我们看到它们的时分,会觉得它们其实很美丽,好比鸡屎藤,挺美观的花呀,可是这些植物犯了什么错,会得了这样一个狗血的名字? 鸡屎藤 从往常普遍的审美观来看,这些名字都是违背自然的,植物才不来管你们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呢,这是你们人类的事情,我们固然顾自己生长,顾自己开花就行了。不论我叫什么名字,反正我就长这样。 猫乳 可是人类在给它们取这些名字的时分,就对这些植物实施了不正义的行为,人类可曾思索过它们的感受?谁能为它们掌管公道呢?人类运用自己的特权,自以为是,在取名字这件事情上,犯了阅历主义的错误,从而招致了一系列不公平事情的发作。有些名字很恶心的植物,其实很美观且无害,而有些名字高尚的植物却不见得美观,也没啥功用。所以我们也是要找那个取名字的人算帐的,或许你看到马尿泡的时分,就会愤恨地质问:“这名字到底是谁取的?”所以,取名字的人,也要永负骂名了。 马尿泡 也有人特地研讨植物的命名,刘夙有一本书《植物名字的故事》,讲了很多给植物命名的故事,很多历史掌故,特别是一些植物学方面的历史故事,科学典故,让拉丁文变得不再那么陌生生硬,还充溢了有趣的故事。例如细辛的属名Asarum是一个古希腊植物称号,后来英国植物学家奥利弗(F.W.Oliver)发现中国有一种植物,和细辛相似但又有区别,需求“另立门户”为它树立一个新属。奥利弗懒得给新属想一个好名字,就把细辛属名的第一个字母挪到最后了事,就成了马蹄香属(Saruma) 看到豨莶这种草,你还会想到什么?或许什么都不想,不就是一个杂草吗?可是还有名人给它作诗呢,黄庭坚有诗《一夕风雨花药都尽唯有豨莶一丛濯濯自得戏题》: 红药山丹逐晓风,春荣分到豨莶丛。 朱颜颇欲辞镜去,煮叶掘根傥见功。 这分明是在夸奖这种草。豨莶具有比较好的药用价值,有祛风湿,利关节,解毒的效果。主要用于风湿痹痛,筋骨无力,腰膝酸软,四肢麻木,半身不遂,风疹湿疮等病症。在我国许多医药学著作如《唐本草》、《本草拾遗》、《开宝本草》等中都有论及。 每一种杂草都不简单。不知道有没有人特地来研讨杂草,置信每一种都十分有意义。然后汇集成一部杂草的故事,就像理查德梅比的《杂草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