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东北方志序论思想价值略论 文/安大伟 方志不只有史料价值,还具有重要的思想价值,集中体往常小序、按语、论赞等之中。清朝统治者经过东北方志的修纂来表明其正统位置,论证其治统即政权合法性和统治合理性;鼓吹其道统,即儒家文化认同和强化道德教化。此外,还凸显 “满洲基本”的政治准绳,实质仍包含在“大一统” 思想之中。随着清末社会大改造,传统经世思想中注入救亡图强的民族认识和爱国肉体,东北方志序论也包含丰厚的改造思想,如针砭弊病、世界视野与进化史观、复兴实业、抵御外侮、注重教育等。系统论述清代东北方志序论的思想价值,展示出时期改造影响下方志编辑思想的变更。 “中央志书,是指全面系统地记叙本行政区域自然、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的历史与现状的资料性文献。”[1]中央志有多种特性,其中资料性是基本特性,也是其有别于中央史的显著特性所在。但是,方志又不只仅是资料汇编,在凡例、序跋、按语、论赞中常常包含作者对时政发表的评论,或称之为政论,集中表示方志思想价值,能够窥见社会改造背景下不同时期学问分子的思想及其变更,从而将中央志与思想史、政治史、社会史研讨紧密联络起来。我们今天应用方志,不只需关注其史料价值,还应关注其思想价值,这是以往方志研讨中的单薄环节。 清代东北方志序论的表示方式主要有 3 种:小序、按语、论赞。小序居一门之首,普遍存在,是方志的基本组成部分。按语和论赞在有些方志中会呈现。按语,如《昌图府志》《镇安县乡土志》《黑龙江述略》《长白汇征录》等,均以按语方式发表评论。《彰武县志》《新民府志》在 “备考” 中中止谈论,也可视作按语的方式。论赞,如 《怀仁县志》《呼兰府志》正文之后以“论曰” 和 “职方氏曰” 方式中止评论。除以上 3 种主要方式外,还有不少格式上未加标识, 在正文中夹叙夹议的状况。 清代东北方志序论的特性是由其特性决议的,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是终间上的地域性,评论对象普通是中央人、事、物;二是时间上的时期性,论述内容详近略远;三是综合性,内容丰厚,触及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各方面;四是言语精练、平实,长论较少;五是乡土志编 写简单,谈论相对较少。清代东北方志序论作者即志书实践编修者,普通是中央知名文人。从内容上看,方志序论主要有 4 种方式: 一是颂扬式,如 《短命县乡土志》载:“数传至太祖,已兼有满洲、蒙古地,县境地居其间已三百年,宜早经开垦,乃曲体下情,恐其安土重迁,不忍驱策,其深仁厚泽之旁敷,岂有极乎。”[2] 二是批判式,如 《黑龙江述略》载: “兴办之初,需费较多,历久然后享利实大。惜始事之人,未经通审全省地势商情,舍此而就彼也。”[3] 三是劝谏式,如 《呼兰府志》载: “莫若概停例饷,拔其合格者收入营伍,官为廪之,余则驱之于农亩,愿业工、商或入学堂者,听其择途从事。则旗丁之生计自裕,而国度亦实收整军经武之效矣。”[4] 四是论述式,如《新民府志》载: “果使引导浚治以通轮舶,其利赖将无量也。”[5] 一、清代东北方志思想内涵 清代的东北不只是一个方位词,更具有特殊的意义。首先,东北是清朝 “龙兴之地”,清朝崛起于东北,盛京是清朝的陪都。因而,在官修史书 《皇清开国方略》 《钦定满洲源流考》 《钦定满洲八旗氏族通谱》《钦定宗室王公功劳表传》《满洲实录》 《钦定八旗通志》中,都表示出清朝贵族对东北区域深沉的的地域文化认同。以乾隆《钦定盛京通志》为例,其《圣制》《纶音》《天章》3门,共17卷,收录清朝历代帝王的御制诗文,多为东巡盛京所作的御制诗文,以及讴歌先祖及故乡之作。《国朝人物》1门,17卷,载清初开国功臣事迹,而不载入关后东北历史人物。《京城》《宫殿》《山陵》3门,均为其他地域方志所无。清前期东北方志与其他地域方志相比,最大的区别在于,方志在保存中央历史记忆的同时,又保存清朝兴起的历史记忆,因而 被赋予深化的政治文化内涵。 郑永昌以为, 《盛京通志》的编修 “试图唤起满族的历史记忆,凝聚满族文化共识”[6]。张一弛以为,《盛京通志》“构成了盛清时期多种面向的 ‘大一统’ 政治文化”[7]。实践上,清前期东北方志既包含满族记忆,也包含“大一统” 思想。归根结底,是清朝统治阶级在东北方志修纂过程中对清朝正统论的构建。“大一统” 是正统论中 “治统” 的组成部分; 而所谓的 “首崇满洲”,并非是 “大一统” 的对立物,而是在 “大一统” 语境下讨论的政治与民族政策,是 “大一统” 进程中的一个特殊现象。 到了晚清,东北遭到异国异族侵略,具有区别与其他地域的 “边疆” 内涵。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是方志向近代转型的时期,其中一个新的特性就是愈加注重史论分离。评论性按语明显增 多,如 《昌图府志》《镇安县乡土志》 《黑龙江述略》 《长白汇征录》等,均以按语方式发表谈论。《彰武县志》 《新民府志》在 “备考” 中中止谈论,也可视作按语的方式。还呈现了不少论赞方式,如 《怀仁县志》 《呼兰府志》正文之后以 “论曰” 和 “职方氏曰” 方式中止评论。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格式上未加标识,在正文中夹叙夹议的状况。这些谈论性文字着重讨论如何加 强中央树立,以抵达抵御外侮、救亡图强的目的,代表着清末中央学问分子的认识水平,具有较 高思想价值。 二、清代东北方志序论中的正统论 清代特别是清前期东北方志序论,有相当多篇幅论述了清朝统治阶级的正统认识和历史文化 认同思想,借修志表白清朝政治企图和文化理念。任何入主中原的北方民族欲树立耐久稳定的统治,必须求接纳主流儒家文化以承袭 “道统”,继续历朝统绪以承袭 “治统”,二者共同构成一个王朝的“正统”。“认同中国历史文化上的政统和道统,并以承袭者自居,一直是清朝满族统治者认同中华历史文化的政治与文化的表示。”[8]清代东北方志序论中表白出清朝的国度认同,既表示于政治认同———对中华统绪的继承与深化,又表示于文化认同———对儒家思想的继承和发扬。而少数民族控制政权,正统论中又包含 “首崇满洲” 的政治准绳,究其实质,仍包含于 “大一统” 准绳之中。 (一) 关于清朝治统的论述 一是关于政权合法性。满族以少数民族身份入主中原,与久居中原地域的汉族有较大的民族差别和文化隔阂,证明政权合法性是清朝入关后所面临的头号大事。编修方志,正是论述清朝得国之正的方式之一。如 《吉林通志》载:“明初建都司于此,实得控制之宜,惜其后不能及远, 自失形便,此与三卫之弃,同为失计而已。”“其域外运营疏略若此,则其后之日蹙。虽曰天命,抑岂非人事哉! ”[9]明宣德末年,朝廷已无力管控奴儿干地域,以夷制夷的羁縻弹压政策逐步转变成以争夺贸易凭证———敕书的部族兼并战争。康熙 《盛京通志》中也说 “辽地自辽金袭渤海五京之制而形势分明,省郡县为卫所而边隅狭”[10],以为明代在东北实行的卫所制不如辽金时期的郡县制。《辽中县志·乡镇》小序载:“溯自前明靖难兵起,燕地井里凋敝,满目萧然。至我朝定鼎以来,偃武修文,疗养黎庶,其乡村之联络,市集之辐辏,大盛前代。”[11]这些序论指出,明朝对东北边疆管理不善,故清朝取而代之,且运营盛于前代,侧面为明亡清兴的合理性作注脚。 《盛京通志》提出 “国度受命于周”[12],以为清朝政权的渊源能够上溯至周朝。其 《职官》 小序载,“国度设官分职,皆因前典而推敲之”[13],可见继承了前朝的职官制度。这都阐明清朝统治盲目继续中原王朝统绪,表示出统治阶级的历史文化认同。《盛京通志》记星土,“我国度受箓膺图,玑衡在握,天命既集,象纬告祥,箕尾之躔,寅宾日出,福德所钟也”[14]; 记山川,“神皋奥壤,实我国度所以发源受命者也”[15],以为清朝取得政权,乃是承天受命、天命所归,鼓吹君权天授。依照这样的思绪,以为“王气所萃,攀鳞附翼者,咸在其间”[16],而清初人才之昌盛,也都是钟灵毓秀、上天授予,天人感应的结果。天命论成为构筑其统治合法性的来源之一。 二是关于统治合理性。“政统” 或“治统” 的合理,岂但要证明取得政权的合法性,还要证明当下统治的合理性。因而,清前期东北方志中有大量鼓吹皇朝文治武功和统治者雄才大约的话 语。如 《盛京通志》载:“太祖辟土开疆,继以太宗,功德隆盛,爰及世祖,正域四方。今天子宵旰图治,罔有暇逸,致使六合向风,输诚纳贡者,万国且共球矣。其幅员之宽广,物类之茂美,人民之爱戴,政事之舒长,高出前代,驾轶隆古。”[17] 颂扬清朝诸帝的伟业,渲染四海升平,统治昌明。该志序田赋:“我皇上加惠陪京,蠲租赐复,巡轩莅止,叠沛恩纶,旗地官庄,兼施休助。”[18] 颂扬乾隆朝蠲免田赋之仁政。序城池: “遗堙故垒,昔为边防卫御之资者,兹当万国车书之日,已无所用之矣。”[19] 赞扬康熙帝倡导 “中外一家” “天下一家”,前朝遗留的边关也无执行防备“夷狄” 的作用。 此外,清代疆域大一统,也使得清朝在天文空间意义上居于统治的合理位置。如序兵防,“宁古塔、黑龙江将军之设,非独善因前典而重扃叠扆,盛京之势愈安磐石,永万年而晏然者 也”[20]。经国大计,首在边疆,清朝在东北边疆运营上作出很大成果,不时增强兵防。 “维时幅员狭隘,亦未有往常日同江、爱浑诸中央数千里之广,系归幅员者也。”[21] 清朝直接有效地控制吉林、黑龙江地域,奠定现代中国的疆域幅员,这一点似已超出历代王朝 “守在四夷”“有国无疆” 的羁縻政策。又如 《塔子沟纪略序》曰:历朝虽或占领其地,不外数年间随得随失,讵能 设立舆籍以垂久远? 惟我朝定鼎以来,中外一统,蒙民向化,垂百余年。今上御极之五年,设官分职,树立署宇,俾千古从未开辟之疆域登之幅员,而体制威仪得与内地无二。”[22] 以疆域的实践控制范围,清朝是完成 “大一统” 政策较彻底的王朝,并且大大推进了边疆内地化进程,在构建多民族国度方面作出了庞大贡献。 (二) 关于清朝道统的论述 一是儒家文化认同。古代中国实行的是家国同构的宗法一体化国度管理体系,政治高度伦理 化,所谓 “华夷之辨” 主要指的是文化而非血缘的差别,是故顾炎武有 “亡国亡天下” 之说, 道统比治统愈加重要。因而,清朝入关后积极推行尊孔崇儒政策,充沛吸收并改造儒家文化,以避免由文化排斥而构成的政治抵御。清前期东北方志序论,表示了对科举和学校的注重,如《盛京通志·凡例》载: “国度重道崇儒,体宜独尊,今特详于学校,非他祀典可并矣。”[23] 突出学校的位置。《学校》小序载:“太祖缔造丕基,百度肇举。太宗创业垂统,鼎建学宫,遂开诗书礼乐之化。逮世祖章皇帝、圣祖仁皇帝,圣圣相承,凡所为弘文治、尊正学者,有加无已。至 世宗宪皇帝,临雍讲学,崇圣推恩。”[24] 此又展示清代皇帝崇儒重道。选举方面,也是及时地经过多种途径选拔盛京各类人才,“国朝承累代之制,山林隐逸有求博学宏词、有辟制科之典,终弗更易,多其途而收之”[25]。 二是强化道德教化。程朱理学作为官方哲学,同样为清朝统治者安定社会、教化臣民、整饬 人心提供理论支持,成为清皇权专制统治的思想基础。此期东北方志也多鼓吹纲常伦理,强化对庶民的道德教化,如康熙 《盛京通志·列女》提出:“人生戴天履地而无愧者,惟培植纲常,敦修伦纪,为世完人而已。”[26] 乾隆中叶后,由于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加剧,官修 《钦定胜朝殉节诸臣录》《贰臣传》《逆臣传》《御批历代通鉴辑览》等史书,意在培植纲常、教化民意。乾隆四十九年本 《盛京通志》,《忠节》由前志1卷扩展至5卷,《列女》由前志1卷扩展至4卷,人数大增。其 《孝义》序文,“我朝崇起教化,培植纲常,其孝义著称者,能够光前,能够劝后”[27],鼎力褒扬忠孝节义,又将 “其死事辽东诸臣,俱附载 《名宦门》,其系辽人而临难捐生、成仁取义者俱列入 《忠节门》。谨将锡谥之由附识卷端,俾知崇奖忠贞,益以风励臣节。圣人植纪扶纲、大公至正之心,天下万世莫不共仰焉。”[28]明清鼎革之际在关外辽东战场上与清军作战的明将,原为清朝史书所隐讳,至此也归入东北方志 《名宦》《忠节》之中,可见在修志过程中清统治阶级明史观的变更,以及纲常伦理准绳的贯彻。鼓吹忠孝节义、规范社会生活次序是其官方修志活动的基本目标之一。 (三) “首崇满洲” 与 “大一统” 论 一是强化“满洲记忆”。清朝满族人数远远少于普通汉人,所以强化满人的统治位置是清代历朝统治者都煞费苦心的事情。清朝采取 “首崇满洲” 的基本国策,以保障满族的特殊性与优越性。康熙年间纂修的东北方志曾经开端突显盛京陪都的尊崇位置,而不只是展示中央风土民 情。如 《盛京通志》序载, “将留都名胜之盛典与祖德宗功,并昭垂于奕世”[29],可见修志具有以地系史、以史崇地的倾向。该志以为 “陪京者,帝业之基也”[30], “金城汤池,翼翼大壮,基本益固矣”[31],则视盛京为帝业根基、清朝基本之地。但是,入关后满洲部族对自身的认同逐步堕入危机,直接表示就是作为满族的文化标识—— “国语骑射” 的衰落。特别到了乾隆年间,不少满人官员不会说满语、不能运用满文草拟奏折,且蜕化怠惰日益严重。面对 “汉化” 应战, 清朝皇帝日益强调满人的 “祖宗之法”,对此,其时东北方志编修也自有表示。如 《盛京通志·坛庙志》序文 “帝王凝休永命,道莫大于尊祖敬天”[32],明白提出 “尊祖敬天” 的政治纲要。作为满族 “龙兴之地”,清代东北地域方志编修的目的之一,即便其子孙 “无忘祖宗祥发之有自”, “缔造之维艰”[33]。慎终追远,因而不时提示阅满人先祖勋烈创业之艰苦。“宫阙范围大备,而尚朴贵俭之德昭然在也。所以贻谋示后者,至深远矣”[34],以俭朴训诫后代庶民。记兵防, “我皇上觐光扬烈,翠华临莅,秋郊狝阅,赏赉有加,复命增设弁兵,修缮甲仗,诚以讲武诘戎不可一日不备也”[35]八旗劲旅尚武之风不能丢。“国度起自东方,其俗淳厚惇悫,坚毅而不挠。”[36] 憨厚坚毅的民族性格当继承。乾隆十三年本和四十九年本 《本朝人物》一门只记载为清朝 树立重要勋绩的开国功臣,而不载入关以后人物,“追惟骏烈于翊运诸王及干城师清之士,详征事迹,胪著于篇”[37],以保存、唤起满族的历史记忆,增强其凝聚力。另外,清前期东北方志编修中,各门小序多历数该朝历代皇帝的丰功伟绩。如 《盛京通志·帝王》小序载:“太祖高皇帝辟土开疆,肇基王迹。太宗文皇帝创制显庸,声教覃敷。世祖章皇帝定鼎燕京,统一区宇。圣祖仁皇帝治隆化洽,宝历绵长。世宗宪皇帝圣德广运,至治光昭。皇上恭绍鸿图,垂亿万世。”[38]这也是清朝统治阶级尊祖敬宗的表示。 二是“首崇满洲” 与“大一统” 的关系。应该说,用“汉化”与“满化” 来形容清朝民族融合都是片面的。实践上,清朝既认同汉文化的中心价值———儒家思想,继承前朝政治制度,又努力在制度与文化中坚持满洲部族自身的作风,在“汉文化”与“首崇满洲” 之间展示了一种均衡。“华夷之辨” 与“大一统” 不是对立而是辩证的关系,不论是汉族还是少数民族控制政权,都会在民族矛盾猛烈之时,强调本民族正统位置。因而不论是汉人树立的王朝所强调的 “华夷之辨”,还是满人树立的王朝所强调的 “首崇满洲”,都是在 “大一统” 框架内展开的讨论。满族控制政权后,要保障其统治位置,就要废弃 “华夷之辨”,实行“大一统” 政策,学习儒家文化,继承中原王朝治统与道统。但是满族究竟是少数民族,为避免因“感染汉俗”而被 异化,还要经过禁旗人学汉文、限制参与科举考试、建筑满城、倡导“国语骑射” 等措施坚持其民族特征,以及经过政治、经济上一系列特权保障其民族优越位置。其统治思想的逻辑次第是明晰可见的。 如上文所述,东北方志编修中颂扬陪都、强调“祖宗之法”、追述开国战迹,在表层上以凝聚满族为目的,而其实质则是让宽广汉人庶民完成对清政权的认同,是清统治者构筑政权合法性的一种政治文化战略,也就是在“大一统” 框架内,在维护国度统一与民族团结的前提下,更强调满族的主导位置。这样,既弥合了满汉之间过大的差别,又尽量坚持其民族自身的特性,这也是清朝皇帝在处置满汉关系过程中所不时寻求的一个均衡点。而清朝统治的胜利,也正在于建 立起容纳性较强、能够容纳各民族文化的多元政治体制。 三、清末东北方志序论中的改造思想 研讨边疆史地,是晚清经世思潮的一项重要内容。现存百余种清代东北方志,大部分红书于清末光宣时期。甲午之后,严重的社会问题和民族危机,刺激了学者的忧患认识。旧有价值观念动摇,东北方志关注的焦点从维护清朝正统位置和鼓吹纲常伦理,转移到如何应对社会危机。其序论中深思批判认识增强,表示出作者激烈的经世思想,方志的思想价值显著进步。 首先是针砭弊病。近代以前方志特别官修方志,普通秉承“书善不书恶”的准绳,以颂扬本朝统治为主。变革主导着晚清社会文化潮流,改造的前提是发现当下体制中包含的种种弊病。清末方志编辑中,仁人志士重审理想,痛陈弊病,不乏一孔之见。如《黑龙江述略》载:自将军萨布素公移齐齐哈尔城,北至俄边几三千里,仅一副都统官控制其间,承平既久,厝火积薪,当事者漫不为意。咸丰八年,分江为界,将军奕山公奏报,以江左空阔无人为词,并不声明四至里数,虽属仓皇定计,企图掩饰,亦实由地势广大,夙未究心。”[39] 指出晚清黑龙江地域之所以屡遭沙俄侵略,与黑龙江将军萨布素、奕山边防部署的疏漏有关。又论:“官由部选而来,率多 部属供事,资历既深,无聊就外,六年俸满,别无升途,仍需赴部另选,苟有出众之材,亦必不投身荒漠。吏治不饬,盖由于此。”[40] 指出清末黑龙江吏治不饬,缘由在朝廷任官制度不当。《长白汇征录》载:“时而称松花,时而称混杂,几无定名。在统一时期尚无关隘,现海禁大开, 强邻窥伺江河,藉端生事,无理取闹,称号稍涉牵混,则乘间抵隙,攘夺利权,名之为义大矣哉。”[41]指出我国舆地著述地名指称的紊乱,给外敌攫取利权以可乘之机。又论: “各项宗教论祸福,不论道理,故流弊滋多。孔孟之教以道理为主,而祸福因果置之不论,故行至千百年而永无弊。此释道所以不迭儒宗万万也。”[42]指出宗教论祸福而不论道理的弊病。光绪《盘山厅志》载:“不讲卫生,厉气侵之,是生瘟疫;不治沟洫,水旱无备,是成凶岁。此人事也,非天道也。防之之术宜精求焉。”[43] 古时将瘟疫与自然灾害归因于 “天道”,附会荒唐,言语不经,作者从科学的态度予以反驳。 其次是世界视野与进化史观。鸦片战争后,国内有识之士 “开眼看世界”,学习西方自然科学和应用技术。甲午战后,愈加注重学习西方政治文化、社会科学、吸纳新思想,变革也着眼于社会各层面。此时期方志从传统向近代转型,时间观念上由循环的历史观向进化的历史观演化,空间观念上开端从世界中认识中国。一是粗具世界视野。最迟至康熙二十八年(1689)《尼布楚条约》的签署,中国曾经开端以一个主权国度的身份活动于世界舞台。鸦片战争的失败,使中国从“天下的中心” 变成世界的一国,列强侵华的惨痛理想击碎了以自我为中心的“天下四夷观”。由古代轻视外夷一变为近代积极向西方各国学习。《昌图府志》载:“泰西各国,力致富强,皆藉商力,以为前驱。英人之于印度,其明证矣。我国素无保商奖商新法,故商战不甚猛烈,因以日趋贫弱,非无故也。”[44]鉴于古代中国重本抑商,由此提出要学习西方展开商业。《黑龙江述略》载:考泰西各国,首重矿政,设立公司,君民共之。兴办之初,实亦利害参半, 积以岁月,始专其利,其要在积本之厚,任人之笃。”[45]此又针对矿政不够注重而言。《绥中县乡土志》载:今之世界,生计竞争之世界也。欲谋国祚之绵长,而立富强之基础,唯在务实而已。士业、农业研讨焉,而急为改进;工业、商业调查焉,而急思进步。试观英国大儒斯迈尔、法国政治家卢梭、德国外交家俾斯麦之三人者,世界上称为伟士,孰非由脚踏实地苦心自修得来。”[46] 罗列欧洲出色人士斯迈尔、卢梭和俾斯麦,阐明务实为富强之基,已有主张学习西方的开放认识。二是吸纳进化史观。光绪二十一年 (1895) ,严复在天津 《直报》上发表 《论世变之亟》《原强》《救亡决论》《辟韩》诸文,宣传达尔文生物进化论和斯宾塞社会达尔文主义。光绪二十四年,严氏译述的赫胥黎 《天演论》出版,大大推进中国人观念世界的改造。如《海城 县乡土志》载: “廿世纪为天演竞争大舞台,商战不修即难免为外人淘汰……就我固有之业,逐 件改进,即可为抵御外人之具。”[47]可见作者有明白的世界观念、进化认识。又,《彰武县志》载: “处此优胜劣败之世界,尚昧然罔觉,不思远计,则生计日窘,何以立于竞争猛烈之场。是以讲务实业,有不容稍缓者矣。”[48]则指出各国竞争,优胜劣汰,必须奋发图强。《辽阳乡土志》载:“士仅半化,农工商亦皆固陋守旧,无进化思想。故一受外潮之激刺,愈觉形见势绌云。”[49]斯言中国落后于世界,因中国庶民缺乏进化思想。此外,进化论和文化论常常紧密相连。如《昌图府志》载:“彼中末裔且将日就澌灭,不知其果为文化进化乎? 抑亦生计日穷,为人类竞争大势之所迫而然也。”[50]《锦西县乡土志》载:“若县界民风则近于刚,刚则强,强则能够自立。是在移风易俗者,日进于文化斯可矣。”[51]所谓进化,乃又蒙昧而进于文化之社会。之所以清末方志政论中会呈现世界认识和进化史观,直接缘由在于有很多新式学堂学生参与了方志编辑。清末清政府实行新政,废科举、兴学堂、派遣留学生,新式学问分子在戊戌维新时期呈现。新式学堂中西方近代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学问占领较大比重。所以在方志政论中表白了史无前例的、迥别于旧式文人士大夫的新思想。 再次是复兴实业。方志的近代转型,不只体往常修志思想的变更上,还体往常志书内容和修志目的的演化上。简言之,内容由以统治阶级为中心的政治史,转向民众的社会史,向社会深层展开,普遍反映社会政治、经济、文化诸方面。目的由维护清王朝统治转向解释探求社会展开规律和富强之道。复兴实业,展开经济,是清末东北方志序论中着重讨论的内容。如《怀仁县志》载:“自古中央之贫富,不在人口之多寡,而在实业之盛衰。”[52]宣统《铁岭县志》载:“惟有倡导实业,督饬工商,奏精巧之实功,行抵御之伎俩,则民无业者而有业矣,利外溢者而内复 矣。”[53]可见充沛注重实业对展开社会经济的重要性。细致而言,又分为农、工、商等各部门经济。农业方面要鼎力兴办屯垦,《黑龙江述略》载:“使如吉林省例,大兴屯政,广设民官,则岁入不可数计,内能够省司农度支之繁,外能够杜邻敌觊觎之渐,固本实边,莫擅长此。”[54]指出既能增加政府收入,又能固本实边。《呼兰府志》中作者以为:“觇国者,以物产之盈虚,测民生之荣悴,故关于物产之调查,须区别其种类,调查其产地与功效,及施以人力而功效能够增 长者,洪纤必具,以为复兴实业之张本。非如《山经》志异、《博物》搜奇,仅为学术上之研讨已也。”[55]明白要细致调查物产种类及功效,以为兴办实业所用。《镇安县乡土志》提出: “值此商战时期,华洋互市,利益交争,凡百货之输入输出,尤宜实力讲求,竞握利权,以为商务复兴之基础。”[56]商战时期,复兴商务是关键。《辑安县乡土志》“古之善治国者,通商必急于惠工,工艺者诚商业之嚆矢也。”[57]指出商业繁荣的前提是工业昌盛。 复次是抵御外侮。鸦片战争以后,西方列强经过 《瑷珲条约》和 《北京条约》等一系列错误等条约,侵占我国东北领土,国度主权步步沦丧,国民经济遭到严重损伤。有识之士开端深思边疆 管理政策。此期东北方志编辑强化了理想功用,贯串有关边防状况的记载,表白出抵御外侮、实边固防、救亡图强的爱国肉体。如 《怀仁县志》论曰:“大江对岸即是强邻,森林、矿产又久为外人所慕。宰斯邑者,保利权、奋武卫,宜杜渐防微,勿负东南保障之任,斯可矣。”[58]倡言扞卫我国领土与资源。《长白汇征录》载:“传曰:天子有道,守在四夷,系就关锁时期而言。至门户洞开,则四郊多垒,非筹边缺乏以图存,非练兵缺乏以守边。”[58]强调强化边防卫卫与军事锻炼。《辽中县志》载: “城之坚不若心之固也……所贵布德施惠以固众心。”[59]指出固圉实边首在稳定人心。《黑龙江述略》提出:“论防边大计,水师之重,略与陆师相当……俄自分江然后,汲汲于试行轮船,居心尤为叵测,固不待智者有戒心也。”[60]指出增强水师树立的重要性。 最后为注重教育。传统社会注重儒学教育,持续道统,教化庶民遵照三纲五常,培育为皇权统治效劳的人才。至20世纪初,西学取代中学,在文化教育中占领主导位置,培育各行各业需求的技术人才,兴干实业,推进经济与社会展开。固然清前中期和清末东北方志均注重教育,但其性质截然不同。《新民府志》载:“生齿日繁,蒙昧如昔,谓能自存于此优胜劣败之世界,吾未之敢信。然则急起直追以身教育,时不我待矣。”[61]请求经过新式教育,开启民智。《怀仁县志》载: “是必兴教育,正民意,养成无形之险,以收有用之效。”[62]主张经过教育,开民意,新民德。光绪 《盘山厅志》提出 “复兴商务,非立商学、开商智不为功”[63],请求树立专学,培育专业人才。《呼兰府志》提出: “教育之道基本家庭,然则女学者,其所谓国民教育之母乎?” 斯又倡导女学,男女对等。 结语 清前期是大清算、大总结阶段,晚清时期环境变更,促使学术习尚转变,不同时期构成思想 倾向不同的方志序论。清前期统治阶级与学问分子将 “东北” 视作 “满洲基本”,晚清则更多地将之视为边防重镇。因而,清前期东北方志序论论述正统论的内容较多,而清末随着方志的近代转型,方志序论所关注的是如何救亡图强。长期以来人们仅将方志作为一种史料看待,近些年又盛行 “历史书写” 的研讨范式,二者之外,还应该关注方志的序论——集中表示了方志的思想价值。“志”在维护社会次序、持续价值观念、总结治国理政阅历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其思想价值有赖于学者进一步发掘的讨论。 向上滑动查看参考文献 [1]国务院第 467 号令 《中央志工作条例》,中国中央志指导小组 《中央志工作文献选编》,方志出版社,2009 年,第 3 页。 [2]刘清书修,王丙辰纂,柳成栋点校: 光绪 《短命县乡土志》,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9 年,第 474 页。 [3]徐宗亮纂,李昌盛、张杰点校: 《黑龙江述略》,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5 年,第 39 页。 [4]黄维翰修纂: 《呼兰府志》,《黑水丛书·黑水郭氏世系录》,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3 年,第 1785 页。 [5]管凤龢修: 《新民府志》, “中国中央志集成” 辽宁府县志辑 1 ,南京凤凰出版社,2006 年, 《航路》, 第 256 页。 [6] 郑永昌: 《百年变更: 清初 〈盛京通志〉的编辑及其内容探析》,《故宫学术季刊》( 台北) 2015 年第 2 期。 [7] 张一弛、刘凤云: 《清代 “大一统” 政治文化的构建———以 〈盛京通志〉的纂修与传播为例》, 《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18 年第 6 期。 [8]向燕南: 《从政统和道统的认同看清统治者历史文化认同的问题———对新清史论者的一个回应》,《河南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9 年第 5 期。 [9] 长顺修,李桂林纂,李澍田等点校: 《吉林通志》卷 12 《沿革志三》,吉林文史出版社,1986 年,第 209、217 页。 [10] 伊把汉等修,哲备等纂: 康熙 《盛京通志》卷 6 《建制沿革》,日本京都大学图书馆藏近卫本,第 1 页。 [11] 韩宝濂修: 《辽中县志》卷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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