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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谈元宇宙与数字人如何影响我们的日常？

嘉宾：

周婷：要客集团联合创始人兼CEO、要客品学校长

张凯宇：北京搜杨管理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林莱尼：华院计算数智人事业部商业化副总裁

冷芸：

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每周五的【要客消费X圆桌论坛】。这一期的主题是元宇宙与数字人如何影响我们的日常？

｜一｜

大家所理解的元宇宙和

数字人究竟是什么？

周婷：

前天我在采访宝格丽全球CEO，当我跟他谈起数字战略时，他跟我讲起了NFT、元宇宙、VR等等，这让我很差异，因为几年前我去欧洲跟这些奢侈品高管谈电商的时候，他们还不是特别理解。3年之后，他们居然都可以跟我去侃侃而谈这些最前沿的概念了，可见这些科技概念对行业的影响有多么大。

我最早理解的数字人就是数字虚拟的一个假人，可能看起来很像二次元玩偶的样子。今天我觉得数字人是一种虚拟的数字身份，无所谓你的形象是仿真或是任何形象，包括你在现实中无法实现的形象，你在梦想中所渴望的概念。无论它是什么样的，它是你在另外一个世界所存在的一种身份，这种身份完全超脱了或者超越了你在现实社会中的状态，是一个理想中的状态。当然，这个理想并不一定是完美的，它可能是一个无法在现实社会中实现或达到的，甚至是反面的一个角色。

我们经常讲人、货、场。那么虚拟数字人存在于哪里？我自己感觉它应该存在元宇宙里。元宇宙就是所有数字人，数字身份，数字资产等元素赖以存在的空间。这个空间使得真实的人和虚拟的人的精神都得到永生，元宇宙对我来讲是一个永生的世界。你所有的创造，人类所有的创造都可以永远存在或者交互，那就是我们心中的“乌托邦”。

张凯宇：

如果去定义“元宇宙”的话，我们应该从经济学的角度去看，因为目前地球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关于“经济”的。经济学讲的就是稀缺资源的分配问题。

对于我们人类来讲，最稀缺的就是“时间”。我们每个人都会死，我们最多可能也就能活到80岁、100岁，每个人总有死去的那一天。所以当我们活着的时候，我们会想要延续自己的生命，而数字人、元宇宙也许就是延续我们生命的一种方式。

“数字人存在”在元宇宙概念出现之前早就已经开始了。在互联网的时代，我们是以“0”和“1”（计算机数字）的形式出现。像QQ空间这类的社区是一个扁平化的，基于外部2.0的社区，它也是一种“元宇宙”。只是我们人类为了提高认知世界，影响世界和进入世界的效率，所以我们通过互联网，在一个虚拟的世界里影响着现实世界。

因为我们对于时间这个稀缺资源有极度渴望，所以在应用层面才会出现所谓的“数字人”。这些虚拟人不需要吃饭，不需要休息，它只是一个形象，是代替你去满足别人的，同时帮助你对抗时间的稀缺。这是我从经济学上对它的认知。

人还是一种比较特殊的高等动物，我们在适者生存的概念上还有心理需求。从古至今，我们一直生活在三个世界里，第一个是哲学世界，很少有人会意识到自己生活在哲学世界。但其实每一个人都生活在哲学世界。第二个是物理世界，物理世界就是我们能感觉到冷热酸甜的世界。第三个是心理世界。基本上我们都会生活在这三个世界里。当你去认识自我，本我和他我的时候，没有经过训练的人不能那么清醒地看到哪个是本我，哪个是自我。但我们都生活在这三个世界里，如果我们粗糙地去分，我们可以把哲学世界和心理世界浓缩成虚拟世界。但这个虚拟世界是在我们自己心里的。

我们还有一个现实世界，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是我们人类同时生活的两个世界。只是在信息技术出现之前，我们没有意识到我们同时生活在两个世界。其实人类的心理活动从早期的祭祀丧葬时就已经开始出现了。为什么我们觉得人都有来生？为什么我们会把一个人埋在地下？因为你对他有预期或者你对自己的未来有预期，比如人埋在地下可以永生，这其实是一种心理活动的表现。所以我们一直生活在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中。

第四个世界是人工世界，也就是元宇宙的诞生。它其实映射了我们的心理世界中某一种需求和诉求，这是在现实世界中所不能够满足的。元宇宙概念诞生于美国的科幻作家尼奥·史蒂文森在1992年时写了一本科幻小说叫《雪崩》。在《雪崩》里提到Metaverse概念，也就是所有世界里都有一个数字化分身，是一个可以数字化生存，互动生活的社区。

回头去看，在2000年左右的时候元宇宙就已经出现了，在奔腾机上就已经有《虚拟人生》这款游戏，在当时还蛮火的。所以我认为元宇宙没什么特别稀奇的，只是今天我们想要把它商业化，找到了它除了游戏之外的商业化可能性。我们看到商业化的应用过程中大概有三个方向，第一个是模拟某一个场景，比如矿物开采。还有分身数字人，我们不能认为它是在模拟什么，它只是你的一个形象化的分身而已。这是我们现在看到TO C和TO B的方向推进。

林莱尼：

再说到刚才凯宇提到的数字人方面。其实数字人分成了非常多的种类。 从大的领域上分成了“身份型”数字人和“任务型”数字人。

身份型数字人一般我们会把它打造成一个IP，当然这个IP可以像洛天依一样是一个二次元的形象，也可以像艾玛一样是一个高仿真人。我们现在还没有看到能够通过全息投影跟我们来交互的身份型数字人，它们在跟我们交互的过程当中要用到动态捕捉设备，用真人在后面操控它。

另外，虽然很多人把元宇宙比作“游戏”，而很多父母是反对游戏的，他们认为游戏占用了孩子们的精力，浪费了他们的时间。但如果从另外个角度看，游戏从物质、精神、科技上创造了一个平等的环境。很多游戏一直在强调的是“团队”精神，很多时候在游戏中担任团队领袖的可能是一位小朋友，他带着一些大学生去打游戏。所以现在的网络原住民所生活的时代和上一辈已经不一样了，我们可能要用更加包容的心态去看待现在科技发展和新物种，新消费等等。

｜二｜

元宇宙和数字人现在有

哪些具体的商业运营场景？

周婷：

目前我在奢侈品时尚领域看到这一块的应用主要是属于数字化营销的范畴。真正能够在数字零售或者数字商业模式的改变，我觉得营销意义大于它的实质意义。现在的品牌对年轻化的迎合或者对现在的创新营销模式，需要有新的卖点，它需要一个概念赋予所有的意义，这时元宇宙，数字人，NFT等等这些概念就横空出世了。

所以我觉得在奢侈品行业，无论是迫于疫情，必须用元宇宙的方式去做数字化数字化的秀，或者数字化收入建立等，还是营销意义大于实质意义。奢侈品行业属于高价值商品，因为它的品牌知名度和它本身品牌的存在，解决了信任问题。所以，当它推出一款NFT，它的消费信任问题也被解决了。这是在元宇宙的世界里必须面对的基本问题，如果没有身份认证，没有信任背书，即使是虚拟的世界，消费者也不愿意去拥有它。包括各种资产的存在才能够形成一切的链接，一切的交易，商业变现才能够实现，所以确权这件事很重要。

张凯宇：

元宇宙和数字人的应用和商业化其实是我们这次研究的一个主题，刚才讲的都是研究背景。针对于虚拟世界求美主题，我们做了一个消费者调研。 首先说结论，刚才大家提到的虚拟世界里的元宇宙概念和元宇宙产品商业化到目前只是一种尝试行为。

在现在这个阶段里，它有比较常规的几个应用场景。

我们现在看到的数字人具体应用场景第一个是教育。这个是很好的一个应用场景，远隔千山万里，我们有一个数字人把知识通过一个虚拟场景和系统教给孩子们。

第二个场景是医疗，特别是在模仿人体微观环境的过程之中，AR和VR的应用和虚拟现实的应用可以帮助我们快速建模和快速去实现手术或者某一个治疗解决方案。

还有一个生活场景，这个生活场景是虚拟生活场景，比如大家在游戏社区里的生存，在游戏中过另外一个人生。我认为这是一种大家逃避现实的心理需求的常规表现，这很难会成为主流，因为我们还是必须要生活在现实世界里，无论你怎么去逃避现实，它依然在那迎接着你。

所以我觉得数字人面向C端的商业化价值不是很大。因为你会发现你在虚拟世界里边是什么样，你在现实世界里总要见人。 所以我的观点就是数字人在B端的需求明确，商业化是可行的，可是目前需求不大，主要因为成本太高。

林莱尼：

下面我分享一下关于元宇宙的商业应用场景。

像宝格丽这一类的奢侈品品牌，他们有没有必要发行自己的NFT呢？首先，我觉得奢侈品是需要做品牌年轻化的，同时他们也需要推出一款适应年轻人的入门款，比如卡地亚出了一款像钉子的手镯和戒指，它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入门款，它的本质是扩充自己的客群。这个客群是什么？是一些认可奢侈品品牌，但是又消费水平达不到的人群，所以各个品牌出了一些低价值的入门款。

那么NFT汇集了哪些人去购买？之前欧莱雅集团的一个CIO自己在法国自主创业，他回答了一个问题，现在的孩子一天要花多长的时间在互联网上？我们就拿一个小学生来说，我们的子女他们上课要用钉钉打卡，上网课。我们刨除8小时睡眠时间，再刨除4个小时吃喝拉撒的时间，剩下的8小时可能大多数孩子花费在了互联网上。所以我们会说现在的孩子本身就属于互联网原住民。说回NFT，我再回到“虚实融合”，其意思就是首先它一定要在现实生活中有一个实体。

刚才凯宇提到了一个词，让我很感兴趣， 也是目前我的一个合作伙伴在跟我探讨的商业模式——“元宇宙数字陵园”。之前迪士尼有部影片叫做《寻梦环游记》，其中定义了什么叫做“死亡”。死亡不是你肉体的消亡，而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纪念你？如果没有人在这个世界上来纪念你，你在这个世界上面不再有一丝的讯息，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死亡。

现实中，如果我们买了一块墓地，它本身是一个房地产生意，但是数字陵园可以保证在千年、万年后我的数字资产还存在着，你的指定继承人可以继承它们。但你的子女需要不断为这片“陵园”每年续费（以支付数字资产管理费，就好像我们在银行存款也会被收管理费一样）。问题是你的后代是否会长期继续为你的数字资产进行续费呢？如果每个人的数字资产得以传承，是否可以在这个数字陵园建立一个家族的族谱？后人会记住我们的祖先是谁，最后形成一个完整的数字家族族谱。

所以我们今天讨论的问题范围非常大，我们所说的每一小块都是一个非常有前景的商业模式。

｜三｜

元宇宙与数字人

怎么影响 我们的日常跟工作？

周婷：

元宇宙与数字人在我所接触领域目前还没影响我的生活和工作。我倒是觉得在我们所从事教育行业，因为与很多人文、艺术、审美、创意创作相关，无论是元宇宙，还是别的数字技术在教育行业会得到普遍使用。这样也可以解决目前我们看到的线上直播，视频课程所带来的过于直观，交互性不强的状态，所以我觉得这种类型的技术会在教育行业大幅度使用。

第二个是在时尚创意领域，生活方式的体验改善，创意创造有一个非常好的应用。在生活里面，我觉得应该是在生活智能化上能协助我们很多事情。比如我一直觉得苹果公司不是一个卖手机，卖电脑的公司，我认为像苹果这类型的公司在努力做一个平台型公司，特别是2C的生活方式平台，所以我会认为APPLE WATCH的价值远远高于 IPhone，远远高于苹果电脑等等。APPLE WATCH就是物联世界的工具，它会连接我们生活中所有的智能部分，替代我们去解决生活中的各种不便利，让我们的生活更加美好。最近我评价华为的东西特别多，因为我们在底层商业上发现华为在做一个重大的调整，他们把自己的服务由TO B端转向TO C端。很多的高科技公司或者做智能化的公司都看到了人工智能以及相关的数字技术会大大提升人们的生活质量，更加有利于一些TO B业务端的公司向TO C的业务端去转化，进一步扩大公司的体量或者公司的市场占有率。所以我觉得在人们的生活状态提升上，人工智能会发生很大的作用。

张凯宇：

对生活的影响有2B，2C两大应用场景。

首先是在应用层面提高了我们的整个社会的效率，这是毫无疑问的。无论是数字孪生形象，数字孪生IP的出现，还是在教育，医疗等等领域提高了我们的效率。它实现了一个WEB2.0时代没有可能实现的场景。在WEB 2.0时代我们只是实现了数字连接，数字连接还不能直观展示世界的原貌，所以AR和VR诞生在元宇宙时代。

其实元宇宙是在数字连接的基础之上去实现了一种数字原生，它是有技术基础在的，并不是凭空诞生的。它有应用的场景，技术的积累和人类的需求，它是互联网向前发展的必然方向。只是原来我们互联网发展是脱离开现实世界的。 所以元宇宙对于我们的影响有可能是跟现实世界深度的结合，特别是工业4.0的出现，让实景虚拟化、在虚拟场景模拟现实成为可能。在工业4.0结合的时候，我们可能会诞生一个场景，你在头脑中想象一个东西，然后它就通过网络实现智能化生产。未来的智能化生产是通过3D打印技术把单个产品的生产成本降到最低，并实现个性化生产。

但我比较担心的是数据霸权问题。其实在元宇宙里有一个基础的元宇宙社会生存基础，那就是它的分布式信息技术，它是跟现实世界不一样的。现实世界没有所谓的区块链，大家都觉得区块链是完全民主的，区块链技术是反抗物质霸权，反抗经济霸权。但我们真正了解其背后运营原理，会发现，我们拿数字货币来举例，算法、算力直接决定了你拥有获取数字货币的数量，也就是你的矿机多少直接就决定了你财富的多少，这其实也是一种数字霸权，重新创造世界的这个人拥有“上帝的权利”。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对不对？任何一个重新创造元宇宙的那一家公司和那一个人，他在写最原始的代码时，他一定拥有后门。这个数字霸权在未来所谓的元宇宙世界里怎么革除还是个任重道远的事情。

因为我最近在研究“弱传播”时看过很多文章。我们把世界简单的分成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元宇宙就是虚拟世界的一种表现形式，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的关系是互相影响，虚拟世界是现实世界的一种映射，它不是完全独立开现实世界而存在的。

我们在另外一个角度，第三个观点就是当虚拟世界有一个“造物主”，并且现实世界你的生存状态是映射到虚拟世界里时，这个虚拟世界跟现实世界最大的区别是它可以改变，而现实世界是不能改变的。拥有改变现实世界能力的人在地球上特别少，而且不能随意改变，大部分人都是不能够改变现实世界的。

可是你发现在元宇宙中，首先它的规则是可以改变的，当你在里面生存的时候，有一个“上帝”是可以在后门改变元宇宙的规则，而且你会发现虚拟世界不能够完全映射现实世界的复杂性，它只能映射一个片面。我们进入到虚拟世界里去享受那片刻的安宁。你会发现后面有一个人一直在改变虚拟世界的规则。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对现实世界的影响是没有意义且非常有限的。你在虚拟世界里懂得很多的道理，但是在现实世界中你依然过不好这一生。

林莱尼：

因为这个话题非常大，它的商业应用前景也有非常多，所以我只能比较具象地回答一些问题。比如目前我们的人工智能虽然看似只是在做降本增效，但能做到这点实际上也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其次，人工智能确实是要经历非常漫长的研发阶段，很多时候从我们加斯纳的曲线来说，我们研究的领域会有某一个热点。我们通过不同的功能模块组合，让它变成一个新的产品。比如当计算机视觉加上我们的自然语义理解，再加上自然语言的生成，它可能就变成了一个数字人。刚开始的数字人能够做口型的匹配声音模拟，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能够做一些肢体的动作，让他拥有智慧，这属于一步步来的过程。所有我们人工智能行业变现的周期比较久。

之前我一直在和我们公司创始人交流我们的产品到底是做2B还是去做2C？因为中国的很多企业信息化水平参差不齐，所以很多时候你没有办法让一个定制化的解决方案成为一个通用型的解决方案。基本上每一个行业，甚至每一个企业我们可能都需要去做定制化的解决方案，这是我们的一个痛点。所以我们公司创始人和我说不想去做2B的生意，就想做2C的生意。

文字整理：张怀楷

文字编辑：陈畅

美术编辑：李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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